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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响的青春

文章来源:校办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30日 点击数: 字体:

 

    也许我无法知道青草的芬芳,却可以感受它逼人的颜色;

    也许我无法想象蓝天的深邃,却可以遥望它苍凉的背影。

    黄昏,呈现着一团压抑的声色,就像铺在眼前的一张斑驳的现代派油画,夸张扭曲杂乱,况且每个匆匆的行人都是面无表情毫无动机地从身边闪过。路灯也很无奈且冷峻,艰难地散发着一抹光亮。我从学校走出,班级玻璃的外面就是高耸沉默的贺兰山;山顶常可见一片几片的雪,似乎无论是秋冬还是冬春,都洁白默然;常常在做课间操的时候,可以掠过女生的发隙望见它,它也便随意地流走在我的眼中。那雪,象是总化不掉,孤独、高傲、严峻,远离喧闹,心境似云。

    当时,我19岁,读着高三,其实是复读,一段艰难的岁月。

    一间混沌不堪的小屋拦住了我的脚步,是家租书的小铺。在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稀微的热气还是蒙住了镜片,于是就随手胡乱地抹两下镜子。

    就在这时,一本粗砺蜷曲还带有油污的书走进了我的视线。

    屋里并不太热,看摊儿的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也许也是刚刚高中毕业。小铁炉显然是给刚加进去的煤压死了,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它散发出的热量。

    “这是一枚留给未来世界和未来文明的精神化石。不能更改的,是已逝的历史;可以更改的,是未来的选择。”

    老鬼,和它的《血色黄昏》,裸露着一种阳刚般的野蛮,混着冬日的寒气包裹住了我19岁的生命。

    远方,血红的夕阳隐没在地平线下,空旷迷蒙的天空越来越暗淡,只有天边还剩下一缕红霞,犹如赤血飞沫奔流于荒寒之空。

    老鬼僵劲的身躯起伏显隐在锡林郭勒乌珠穆沁草原绵延的群山间,而我离开草原,远赴西部,复读高三,也已经有半年时光。

    命运的悖谬让我难以读懂老鬼粗野文字背后的激情或绝望。一个面临高考脸色苍白的高三复读生,只有偶尔才可以抬头望望窗外,去揣想六十年代才十六七岁就已经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隔代同龄青春的颜色和模样,该是怎样的艰涩和悲凉?

    我极尽想象,躲闪着历史章节在每一处刻意的雕琢,翻动着油污垢面、破旧残损的《血色黄昏》,试图走进那片草地,那片咬啮过青春生命的茫茫原野……而就在这时,书中第46页的一段文字竟如同龟甲卜辞,铜鼎铭文一般,顽强地镌刻进了我的灵魂视野:

    “我抬头向东南望去,大奥根山在灰蒙蒙的雾霭里静静沉睡,地平线尽头起伏着苍蓝色的山影。

    那正是烧死了69个兵团战士的地方。”

    烈焰腾空,掠夺一切,席卷所有被包抄的生命,连空气和阳光都不放过;

    热烈激情的青春,飘带一般地冲进火海;

    火光一片,闪闪烁烁,摇曳在心海的深处,如磐的暗夜和沉闷的岁月都为之退却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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